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斥候外传

, 第四段中,雷晁在邢洛水触碰他后说的话有改变。 第五段中,雷晁和学士聊天的内容有改变。 第六段中,保姆的口音有改变。“洛水”的错别字修复了。 第八段中,雷晁的两首情诗均有改动。 邢洛水在篝火旁的行为有改动。对老板的描述有改动。 第九段中,邢洛水和小女孩的沟通有改动。 优化了分段表现。 雷晁的部分不影响本题内容。
, 第九章中,邢洛水的捅击增加了更具体的描述 修改了第十一章中高莫行和邢落水的行为,以更好的提示他们指向的内容。

这繁华的都城之夜,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时刻。雷贵子,这位本地的富商巨头,在其父亲大寿之夜特设盛宴,广邀都城四周的豪杰之士,共襄盛举。一时之间,雷府上下,灯火辉煌,恍若白昼。人声鼎沸,热闹非凡,显贵达官、乡绅氏族,皆齐聚一堂,为这盛宴增添了几分无上的光彩。

高莫行与邢洛水,这界青门下的斥候兄妹,并肩站在都城之外的高地之上,俯瞰着下方那灯火辉煌、繁华至极的景象。他们眼中的光芒在夜色中闪烁,既有对接下来任务的激动,也有深藏心底的不安。他们二人,一刚一柔,一暗一明,配合默契无间。在江湖中,他们的名声如同响雷一般,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他们既是界青门的骄傲,也是许多江湖人士的眼中钉。此次任务非同小可,他们要去寻找一个胆敢偷走武当山秘宝的职业蟊贼。这蟊贼狡猾异常,据说他会潜入雷家的宴会,趁机联系他的下家。两人整理好行装,调整好心态准备混入这场宴会中等待蟊贼的出现。

高莫行,犹如夜色的幽灵,悄然无声地潜入雷家的后院。他的目光锐利如鹰,扫视着四周的每一个角落。每一个草木、每一块砖石,都在他的侦查之中。他熟悉地形的优势,让他在这漆黑的夜晚中如鱼得水。在夜色的掩护下,他悄悄绕到了一位家丁的身后,仿佛一阵风般无声无息。就在那家丁全然不知的情况下,高莫行猛然一闷棍敲击其后脑,顿时让其昏厥过去。没过多久,高莫行已经将自己变装成了一位家丁的模样。




与此同时,邢洛水也开始了她的行动。几天前,她巧妙地打探到雷贵子家的小儿子得了一种怪病,常常浑身疼痛,抽风发狂。她便以江湖郎中的名义联系了雷家,因此直接受到了雷家的邀请。

绕过喧闹的人群,邢洛水如一阵轻风般悄然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屋子前。门前站着数位身着统一服饰的家丁,他们或交头接耳,或来回踱步,脸上均露出焦急之色。在这群家丁中,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显得格外引人注目。他眉头紧锁,眼神中透露着深深的忧虑,似乎正在为某种难以言明的事情而苦恼。

当这位老者看见邢洛水走来时,他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亮色,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。他急忙迎上前去,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:“您就是界青门的那位神医吧!老奴李汉,乃是雷家多年的老管家。自从老奴年轻时起,便一直侍奉在雷家左右,亲眼看着雷公子一天天长大。他从小便聪明伶俐,学习优异,是雷家的骄傲啊!原本他正准备前往太学深造,考取功名,为家族争光。可谁曾想,却在这关键时刻害了这种怪病……”

说到这里,老者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,脸上露出无奈与惋惜之色。他侧过身子,为邢洛水打开了小屋的门。随着门板“吱呀”一声轻响,屋内的景象顿时映入眼帘。

只见屋内陈设简洁而不失雅致,一张雕花大床上躺着一个年轻人。他面容清秀,但此刻却苍白如纸,眉头紧蹙,显然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。这便是雷家的小公子——雷显。

邢洛水走到床前,轻轻搭上了雷显的手腕,开始为他号脉。她的脸上露出凝重之色,似乎在思考着什么。片刻之后,她抬头望向李汉,轻声问道:“在下前来之前,你们可曾请过其他郎中为雷公子诊治过?”她的声音虽轻,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“有,有啊!”老管家李汉连连点头,面露苦涩,“全城的郎中都来看过了,可他们都是束手无策啊。我们雷家也曾想过请外地的大医前来,可这病实在是太过古怪,那些大医也束手无策。”

他轻叹了口气,接着说道:“我们这儿最有名的太医说,这脉象怪异无比,仿佛是阴阳相冲,五行倒走,与一般医书中所记载的都不相同,实在是怪异得不得了。”

老者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力和无奈,显然对于这种病,他是真的束手无策了。不过,邢洛水只是微微一笑:“虽然你们都城里的人没见过,在我们那儿,这种疾病已经是每个医生都得会治的病了。” 说罢,便摸了摸雷公子的左脸,又听了听他的左肺和肝脏,心里似乎已经有了有了一些答案。




在邢洛水为雷显做检查的同时,高莫行也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宴会大厅。

宴会大厅内的氛围热闹非凡,四周摆放着各种名贵的陈设,璀璨夺目。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大厅中央的一尊雕塑——“金竹管”。这金竹管雕像独特而精致,散发出一种庄重与华贵的气质。据雷家传言,这金竹管具有神奇的力量,是雷家祖辈富裕的源泉。因此,江湖上的人们也常戏称这尊雕像为“会爆炸的雷管”,寓意着雷家因它而繁荣昌盛,如同雷管引爆,多点开花。

高莫行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尊“金竹管”雕像,思索着其中可能存在的奥秘。忽然,一位身着华丽服饰,面容严肃的人走了过来。他一副大管家的派头,气势十足。大管家一眼看到高莫行,似乎很不满意他的闲逛,上去就是一脚。这一脚虽然不如师傅的痛,但对于高莫行来说,也是相当不爽的。他皱了皱眉,心中暗忖:“这管家好大的火气。”

大管家瞪了高莫行一眼,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本名册,扔给了高莫行,大声怒斥道:“你是闲的发瘟是不是?去,这是我们今晚的贵客名录,后厨有我们雷家特制的杏仁豆腐,你给我一人送一份去。”

高莫行心中苦笑,虽然他一点也不想干这劳苦的体力活,但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打入雷家内部,寻找那个神秘的蟊贼。于是他接过名册,点了点头,道:“是,管家。” 说罢,高莫行便转身向后厨走去。他一边走,一边打开名册,仔细观察着每一位客人的姓和特征。主要还是得关注姓,高莫行想,毕竟姓背后代表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真实的东西,师承,宗族,基本都是这个姓。

高莫行端着一盘制作精美的杏仁豆腐,步伐轻快地走向一位中年县官。这位县官身材健硕,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一种不同于常人的威严与气度。传闻他擅长游泳,即便与年轻人相比也毫不逊色。上次那位享誉国际的外国大明星德普来的时候,他还去那部电影里跑了个龙套。高莫行微微一笑,将杏仁豆腐递了过去。县官用一口浓重的北方口音向他道谢,声音洪亮而真诚。然而,在高莫行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注视下,他很快就判断出这位县官虽然有着江洋大盗的潜质,但显然并不是他们此次行动的目标——那位狡猾而神秘的职业盗贼。

高莫行轻轻地点了点头,然后转身离去,拿出姓名册,在县官的名字后面打了两个勾,继续寻找下一个可能的目标。




邢洛水刚自雷显的屋中步出,正欲前往大厅与高莫行会合,却在通往正厅的小径上,听见了女孩子的娇叱。

“雷大公子!你怎可如此无礼,一再欺负我们!”一女声娇斥道。

“说的是呀,本是来为你爷爷贺寿的,你却要我们这般那般,还强迫我们饮酒,真是令人扫兴至极!”另一女声亦是不满地附和。

邢洛水侧目望去,只见一群位身着华服的少女正站在那里,她们显然是来自都城附近的商贾或官员家的千金。而她们所抗议之人,正是雷显的兄长——那位以风流著称的雷晁。面对指责,雷晁却是毫不在意,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。

邢洛水见状,不禁轻叹一声。于是,她莲步轻移,走向前去,准备为那几位位少女解围。

雷晁正自得意地调笑着那些姑娘,忽见一位绝色佳人款款走来。他顿时大喜过望,忙推开身旁的少女,迎向邢洛水。他口中连珠炮似地夸赞道:“这位佳人,真乃沉鱼落雁之容、闭月羞花之貌!与小生我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、郎才女貌的佳话!小生雷晁,家父雷贵子,富甲一方。今日吉日良辰,不知佳人可愿与小生共饮一杯否?”

邢洛水闻言,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。她强自忍住,故意摆出一副妩媚动人的模样,伸出纤纤玉手轻点雷晁的锁骨。她娇声嗔道:“哥哥这般夸赞,倒叫妹妹不好意思了。”说着,她咯咯娇笑起来,右手慢慢探向雷晁的右肩,身子似弱柳扶风般向他靠去。

雷晁,那位自诩情场高手的公子哥,平日里游刃有余地在各色千金小姐间穿梭,用他熟练的言辞和风流倜傥的姿态轻易俘获芳心。然而今日,面对邢洛水的大胆和奔放,他却如同初出茅庐的少年一般,手足无措,甚至声音都有些颤抖......

邢洛水的攻势如同烈火,直逼得雷晁节节败退。他大手一挥,那平日里能说会道的嘴巴,此刻却只能支支吾吾地挤出一句:“你……你这是要把你一个人的温暖传递到我的胸膛吗”话音未落,他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实在是太过笨拙,脸上的红晕更是如火烧云般迅速蔓延。

邢洛水看着雷晁这副窘态,心中不禁觉得好笑。她本只是想逗逗这位风流公子,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为自己动了情。她能感受到雷晁的心跳如同擂鼓般急促有力。此刻的雷晁,就像是被邢洛水牢牢捏在手中的猎物,无处可逃。

邢洛水对雷晁的轻浮举止并无半分兴趣,她来此并非为了与人调情。突然间,她轻推雷晁,右手如闪电般收回,已从腰间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。那匕首紧贴着雷晁的右脸颊,轻轻往下一划,虽只是触及表皮,却足以令人胆寒。刀顺着他的胸口一直划到他的右腰处,邢洛水立刻收刀。这一刀,仅是对雷晁的警告,邢洛水的刀法之精妙,可见一斑。

“下次对女孩子客气点。”邢洛水冷冷地丢下这句话,随即收刀入鞘,转身离去,前往正厅执行她的任务。只留下呆若木鸡的雷晁和一群眼中充满羡慕的女孩子。

“她太帅了……”其中一个女孩子喃喃自语,眼中满是崇拜之情。

雷晁也呆愣在原地,他从未见过如此泼辣又迷人的女子。回过神来后,他毫不犹豫地朝着邢洛水离开的方向追去。“姑娘,你别跑,小生被你俘获了芳心,就一定要追你到手!”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,却已不见邢洛水的踪影。




离开正厅的喧嚣,高莫行悄然来到了一间侧厅。刚推开门,一股烟雾缭绕的气息扑面而来,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一怔。几位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达官贵人,此时竟脱去了外衣,仅剩下几件轻薄的内衬,在这烟雾缭绕的侧厅内边饮酒边起舞,举止滑稽至极。

高莫行呆立片刻,心中虽然疑惑,但做斥候多年,他早已见惯了各种光怪陆离的场景。他的目标并未参与这场奇特的宴会,这让他稍感安心。目光转向一旁,一位儒雅的年轻男子正端坐在椅子上,手持几朵菊花,静静地观赏着这场荒诞的舞会,脸上带着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。他就是下一个对象,一位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学士。

“啧啧,我以为我最会玩了,没想到还有更会玩的。他们这都怎么了?”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轻浮的声音,打破了高莫行的沉思。他回头一看,只见雷晁嬉皮笑脸地站在那里,显然是追踪邢洛水的踪迹而来。

高莫行对雷晁并无好感,但此时也不便发作。然而,雷晁却似乎并未察觉到高莫行的冷淡,他一把抓住高莫行的手臂,一边顺手拿走了一碗杏仁豆腐:“哎呀,我是不是没见过你呀?”

高莫行心中一紧,这碗杏仁豆腐是给那位儒雅学士准备的,绝不能让雷晁拿走。他迅速做出反应,假装不认识雷晁的样子,猛地抽回手臂并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。同时,他指着那位学士怒喝道:“你是谁?这是给贵客的食物!”他的声音严厉而威严,让雷晁不禁一愣。

高莫行在动手时还是收了几分力道,毕竟他的武功远在雷晁之上,若全力出手,恐怕雷晁早已躺倒在地了。雷晁正欲发作,却被那位学士以东北口音打断:“诶呦喂,这不咱们雷大少爷嘛?咋还跟下人整急眼了呢?不过没啥大不了的,俺也不稀罕吃这杏仁豆腐,玩意儿吃着也没啥味儿。”

雷晁仍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:“这个破下人居然敢打他的主子,不过念在他是照顾我们贵客的份上,也是新来的,我今天心情好就不追究了。”说罢,他热情地握住了学士的手:“你也好!贵客!听说洋人的大明星德普还之前和你一起演过戏!要不要我们一会儿去我家后湖那儿游游泳泡泡澡?”

学士微笑着摇了摇头,摸着手中的菊花说道:“哪里哪里,雷公子见笑了。我也不会水,自然没法去了。”

雷晁似乎并未察觉,他兴致勃勃地说道:“没事没事!听闻先生文采非凡,那在这儿我想请您讨教讨教,让我即兴赋诗一首!”他顿了顿,大手一挥,看着学士手中的菊花和他的笑容,继续说道:“啊,你手中的菊花是黄色的,你的笑容里也带着悲伤,这诗如何?”

学士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,但他还是尽力维持着笑容,说着客套话。然而,高莫行却已经看不下去了。他拿出名录,在学士名字后面打了一个勾,然后托着剩下的杏仁豆腐离开了侧厅。




高莫行刚踏入后院,一群小朋友便拿着鞭炮欢快地跑了过来,噼里啪啦地点燃,一边追逐打闹,一边尽情享受这片刻的欢乐。他们的笑声和鞭炮声交织在一起,充满了童年的无忧无虑。高莫行看着他们,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淡淡的羡慕之情,思绪也飘回了自己那悲惨而严苛的练武童年。

“真羡慕他们啊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随后,他环顾四周,开始搜寻目标的身影。不一会儿,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一位保姆身上。她身材高大,目光炯炯,虽然只是保姆,但气质却与众不同。在这十里八乡的显贵之中,若是有孩子需要照顾,还得求她帮忙。她所带的小孩总是开开心心,不哭不闹,甚至还能学到许多东西。她的存在就像是一种魔力,让人安心又放心。

高莫行走上前去,递给她一碗杏仁豆腐。保姆用陕北口音简短地道了声谢,接过杏仁豆腐便吃了起来。然而,她还没吃两口,就听见一个小孩子的哭声从后湖传来。保姆立刻放下手中的食物,一个猛子扎进湖里,迅速将落水的小孩救了上来。

高莫行看着这一幕,不禁对这位保姆的干练和勇敢赞叹不已。他拿出本子,在上面打了两个勾,心中暗想:“她若是江湖中人,必定也是一位可怕的对手。不过幸好,这次我的对手不是她。”




回到正厅,邢洛水焦急地等待着高莫行的归来,准备与他交换目前已知的信息。然而,就在她等待的片刻,她的目光突然被一个仆人腰间的腰包吸引住了。那里露出了武当山秘宝之一的玉佩的一角。

邢洛水的心跳加速,她瞬间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。于是,她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,轻盈地走向那个仆人的身后。在一瞬间,她凭借出色的轻功和技巧,手轻轻拂过那仆人的右腰,便将那块玉佩从仆人的腰包中取了出来。

正当她暗自窃喜时,她发现那个仆人已经回到了另一位体态臃肿的贵客身边。仆人一摸腰包,脸色大变,玉佩不见了!贵客猛地一拍桌子,大声喝道:“有小偷!我的传家玉佩被偷了!”

整个正厅顿时一片哗然,所有人都吃惊地望向那位贵客。邢洛水心中愤愤不平,这块玉佩明明是武当山的东西,这个人竟然敢自称是传家之宝?然而,她也知道此时不宜与对方对峙。贵客气急败坏地拉着一个小管家,命令他立刻封锁现场,并对所有人进行搜身。说完,他随手将身边的一个妇人粗暴的推到侍女旁边,示意侍女对她进行搜身。

邢洛水感到有些慌张,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出对策。她环顾四周,突然发现了高莫行的身影。她连忙打了几个手势,高莫行点点头,表示心领神会。

不一会儿,搜身的人就来到了邢洛水的身边。邢洛水眨了眨眼睛,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,轻声问道:“一定要搜身吗?”她的眼神和语气都让人难以拒绝。

家丁咽了咽口水,无奈地说道:“没办法,这是贵客的要求。我们雷府是不能有差错的,请您谅解。”

就在侍女准备对邢洛水进行搜身的紧要关头,高莫行突然走向大厅门口,并打开了大门,似乎准备离开。这一举动立刻引起了另一位家丁的注意,他愤怒地冲向高莫行,大声喝止:“你要干嘛?这里不准出人!”

这声怒喝如同信号一般,邢洛水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。她双手迅速举过头顶,手腕猛然用力一甩,一个物体便借着大家被家丁吸引的注意力,从高莫行刚打开的大门门缝中疾飞而出。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,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插曲。

高莫行则趁机关上了大门,转身愤怒地对家丁说道:“我这不是要给其他贵客送吃的嘛!你来搜我身好了,让我先出去!”他的语气坚定而有力,仿佛真的被冤枉了一般。然而,在与家丁争执的同时,他的眼神却与邢洛水悄悄交汇。邢洛水眨了眨眼,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的微笑。看来,她刚进院子时随手摘下的竹签,在关键时刻竟然派上了大用场。




高莫行走出大门,轻松地来到院子里的老树旁,从上面取下了绑着玉佩的一根竹签。他不禁对邢洛水的暗器功夫赞叹不已,这样的技巧和准头确实令人佩服。此时,大厅内的搜身已经结束,肥头大耳的贵客正在怒骂他的仆人,而雷晁则不知为何突然现身客厅,开始对邢洛水大献殷勤。

“美女,美女,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?你在哪里住啊,你师父是谁啊?我很有钱的,可以给你门派赞助一下。我还从一个特别优秀的先生那里学了写诗,让我把我写的情诗念给你听。”雷晁厚颜无耻地说道。他大手一挥,就开始朗诵起他的诗来:“啊,人们在天上居住的地方,若是我写了诗赞扬它,也是因为你才会变的闹哄哄的……”然而,他还没说完,邢洛水就忍无可忍地愤然离开了正厅。

高莫行看着这一幕,忍不住笑了出来。这个雷晁真是自找苦吃,活该挨打。他摇了摇头,准备去找剩下的最后一位贵客。正当他准备行动时,他看到了院子里一群人正在点燃熊熊的篝火。他要找的那位药行老板也在其中。大家在篝火旁放飞了孔明灯,那些灯笼缓缓升上天空,驱散了周围的黑暗,营造出一种如梦似幻的氛围。这个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和秘密。或许,在这个童话一般的夜晚里,他们能够暂时放下心中的防备和算计,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与美好。

高莫行走到药行老板的身边,将手中的杏仁豆腐递给了她。这位老板是这座城市中少有的女性商人,但她的商业头脑和手腕却丝毫不逊色于男性,甚至可以说是位列前三。和那位学士一样,她也在德普的影片里有幸留下了自己的身影。

老板用南方人特有的软糯口音向高莫行表达了感谢。接着,她开始聊起了家常,说她不会游泳,所以就选择来参加放孔明灯的活动。她感叹道,做生意的人一年到头都在忙碌,总得找时间歇息歇息。老雷这场宴会办得确实不错,给大家提供了一个放松的好机会。

听着老板的絮叨,高莫行心中暗想,她虽然并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蟊贼,但已经离目标很近了。他拿出名册,在老板的名字后面打了三个勾。这时,老板递过来一盏孔明灯,高莫行接过手,轻轻一松,孔明灯便缓缓地升上了天空。高莫行抬头看着渐渐远去的孔明灯,心中思绪万千。

与此同时,邢洛水也来到了篝火旁,优雅地坐了下来。她轻轻地将头靠在高莫行的肩膀上,静静地听他分享搜集到的信息。

“我大概知道这个人的特点了。”高莫行低声说道,“你去锁定一下目标。”

“我不想离开这儿啊!”邢洛水嘟囔着撒娇道,“这儿多暖和!虽然刚才偷完东西后可能打草惊蛇了,但我感觉这个人跑不掉。”

高莫行轻轻地拍了拍邢洛水的背:“那你还不快去!”他催促道。

正当邢洛水还想继续耍赖让高莫行先去时,雷晁突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,凑到了他们身后。看到邢洛水和高莫行亲昵的样子,他怒火中烧,狠狠地敲了一下高莫行的头:“你这低贱的下人,怎么配和我们漂亮的佳人在一起呢?美女你别怕,让我来把他赶走!”他大手一挥,大喊道,“让我的身体摇动起来,疯狂的摇动起来!我体内的情怀无法被我为我的女士而战的热血所掩盖!”

听到雷晁这莫名其妙的语句,高莫行忍不住笑了出来。他指着邢洛水对雷晁说:“这是我妹妹。”邢洛水也配合地点了点头。

“啊????哥!是我不对,我给您赔罪了!”雷晁的脸色瞬间变得飞快,他立刻软了下来,“啪”的一声就给高莫行跪下了。他扒着高莫行的裤腿鼻涕眼泪一起流了下来:“哥你别介意我错了真的我错了……”

看着雷晁这狼狈的样子,邢洛水无奈地站了起来转身往后院走去。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。她还有任务在身,必须尽快找到目标人物。




在雷家的侧院里,邢洛水意外地发现了一个正在哭泣的小女孩,她是雷家的小女儿雷绫。邢洛水温柔地走上前去,轻声询问她为何哭泣。

“我的猫团团不见了……”雷绫抽噎着说,“它刚才看到了一些亮闪闪的东西,就跑掉了。我追啊追,可是追不上,最后追丢了……”

听了雷绫的描述,邢洛水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。她轻轻地笑着,安慰道:“别担心,我会帮你找到团团的。”说完,她站起身来,目光锐利地扫过积满灰尘的地面,发现了猫爪留下的印痕。她心中暗喜,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!

邢洛水迅速地顺着脚印追踪过去,一直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。只见一只小猫正紧紧地抓着一个黑影,而那黑影则愤怒地挣扎着,试图摆脱小猫的纠缠。在昏暗的月光下,他似乎准备掏出武器来对付这只小猫。

“住手!”邢洛水大喝一声,身形如闪电般掠到了黑影面前。她一脚踢飞了他手中的武器,然后毫不犹豫地拔刀刺向他的右下腹。只听“噗嗤”一声轻响,匕首已经插进了对方的身体,开了一个大口,鲜血顿时喷涌而出。

黑影痛得龇牙咧嘴,但他却异常顽强地忍住了痛苦。他没有让邢洛水拔出匕首,而是转身逃入了黑暗之中。邢洛水愤怒地大喊道:“你别跑!把我的刀还给我!那可是我找姚铁匠特意打造的匕首呢!”说着,她顺着地上的血迹紧追不舍。

邢洛水气急败坏地追了出去,但没多远,一个身影突然闪现在她的面前。她本能地准备飞起一脚将这个人踢飞,然而,当那熟悉而贱兮兮的声音响起时,她立刻意识到这又是雷晁的穷追猛打。

“别打我别打我,美女,让我为你再念一首我写的诗……”雷晁一边摆手示意别打他,一边清了清嗓子准备念诗。他大手一挥,声情并茂地念道:“虽然你每个字都没有提你喜欢我,但是每一句都好像在对我说我愿意……”

然而,他还没说完下一句,就发现邢洛水已经不见了踪影。他环顾四周,只看到空荡荡的街道和寂静的夜晚。雷晁叹了口气,有些失落地摇了摇头,但随即又仰天大笑起来:“够泼辣,够直接,我喜欢!”




“可恶,这次必须得撤走了,被界青门的混蛋追上就不妙了。”蟊贼刚包扎好伤口,准备离开现场时,一个铁塔般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旁。这个男人正是高莫行,他眼神锐利,气场强大,让人望而生畏。

“啪嗒”一声,高莫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纸手铐铐在了蟊贼的手上。蟊贼奋力挣扎,却发现这纸手铐竟然坚韧无比,无法挣脱。

“算了吧,和你打架是我丢面子,还得用我们界青门的好东西,这纸手铐可好用的很啊。”高莫行冷笑着,一个扫堂腿将蟊贼放倒在地。他迅速从蟊贼手中夺回了邢洛水的匕首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。“果然是你,你和那个有名的蟊贼还真是相像。江湖上你们都有个俗名,今天栽在我手上,也算是你值了。”高莫行嘲讽道,同时紧紧抓住了蟊贼,将他拖向雷府门口。

邢洛水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,看到高莫行拖着蟊贼走来,她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。高莫行将匕首丢给邢洛水,笑道:“任务完成咯,咱们把这人扭送到官府,就可以回武当山交差咯。”

邢洛水接过匕首,看着高莫行点了点头。她知道这次任务能够顺利完成多亏了高莫行的帮助。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笑,随后便押着蟊贼向官府走去。




回武当的马车上,高莫行叹了口气,说:“这次任务完成的真不容易啊……我每次都只找的到符合我一部分要求的人”

与此同时,在雷府内,雷晁孤零零地站在屋顶上。他仰望着天空,半哭半笑地喊着:“美女!我一定要找到你!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?我还给你写了藏头诗,希望你能听懂我的心意……” 说着,他的声音渐渐哽咽,最终化成了一片呜咽声。

回到马车里,邢洛水调皮地用左手拿匕首柄捅了捅高莫行,又用右手顺手摸了摸他的肩膀,说完便靠着高莫行睡着了。

然而,马车上的邢洛水和高莫行已经听不到雷晁的呼喊了。他们乘坐的马车渐行渐远,最终消失在了官道的尽头。而关于两位斥候的外传故事,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